【喻黄】步风 05（完）
※很久之前的800fo点文，是喻黄带“熊孩子”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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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没想到他们到家的时候太|后已经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喝茶了，喝的还是自己藏了好多年的茶叶。他自己都快记不得放在哪里了，他妈倒是一找一个准。
“妈，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黄少天看了一眼挂钟，根本还没到饭点。
黄太|后听到声音侧着脸掀起眼皮瞥了一眼黄少天，“臭小子，我和老卢出去玩的这几天你给我打过电话发过消息吗？我都多久没见到你了，不能早点来看看？”她瞪了一眼黄少天，看到他身后的喻文州，她愣了一下，竟觉得有些眼熟。
“这位是？”
喻文州弯唇笑起来，“阿姨好，我是喻文州。”
“文州？！”黄妈妈显然吃了一惊。
喻文州抬起眉头瞥了一眼黄少天，像是有些疑惑。
黄少天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我还没来得及跟我妈说呢。”
喻文州朝黄少天挑起一边的眉毛，然后眨眨眼对黄妈妈笑了一下，“阿姨，我目前在和少天合租。”
黄母招呼着喻文州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拉着卢瀚文坐在另一边，“我实在没想到还能看到你，我们那会儿走得匆忙，招呼也没来得及打，少天生了好久的气，差点要离家出走重新跑回来找你。”
喻文州怔了神，他从没听黄少天说过这件事。
哎哎哎，黄少天挨着喻文州坐在沙发上，“你这位女士怎么回事，我哪里要离家出走了？文州，你别听她瞎讲，她最擅长夸大其词了！”
“还说不是？哭着喊着求我不要搬走，我问你为什么，你说不想和文州分开——”
卧槽……他承认他好像是讲过差不多的话，但怎么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这么怪？
黄少天重重地咳嗽一声，“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往事无须再提！”
喻文州侧头看了一眼黄少天，后者瞥了瞥他，然后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哎，正好文州也在，跟我们一起吃晚饭吧？”黄妈妈提议道。
“吃饭？”黄少天皱眉，“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定的？”
“你还说？要不是我今天来，我都不知道文州跟你住在一起！”黄妈妈揉了一把黄少天的头发，“这么久没见，不得一起吃顿饭？”然后她转头对卢瀚文笑起来，“这几天怎么样啊？有没有乖乖听你哥的话？”
卢瀚文用力点点头，“有！”
喻文州眯眼笑了一下，“瀚文很可爱。”
黄少天扯扯嘴角，是挺可爱的，只要不跟自己插科打诨，其他都挺好。
订好的餐馆是一家常去的粤菜馆，他们到的时候老卢已经点好几个菜了。他见到黄少天和喻文州有点惊讶，“少天你也来了？你身边这位是你的朋友？”
老卢没见过喻文州自然不认识他，黄少天拉着喻文州在沙发位坐下，“我应该有跟你提过，他是喻文州。”
“叔叔好。”喻文州微笑着道好。
“哦听过听过，我们少天最好的兄弟，是不是？”老卢笑眯眯的说。
喻文州弯唇笑起来，黄少天也捧场地笑了两声，“我们就来吃顿饭啊，等会儿约了阿轩宋晓去唱歌，就不跟你们饭后叙旧了。”
黄妈妈已经见怪不怪了，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儿子养大不中留啊。”
黄少天偷偷做了个鬼脸。
“文州你怎么突然就跟少天住在一起了？”在黄少天给喻文州夹了两块烧鹅的时候，黄妈妈问道。
“巧合。”喻文州忍不住弯弯唇，“我在找房子，少天的朋友郑轩是我大学室友，正好看到少天在发招募，结果一见面……”他笑起来没说下去。
“文州哥哥和少天哥哥太有缘了！”卢瀚文用手拿了一直叉烧酥咬了一大口，嘴里塞的鼓鼓囊囊地说。
“是啊，从小你们关系就好，恨不得一直待在一起。说起来要不是后来少天谈了个女朋友，我真的要怀疑这小子一点女人缘都没有。”黄妈妈叹口气说。
喻文州扯着嘴角笑了笑，垂着眼吃刚刚黄少天给他夹的菜，味道很好，香气扑鼻，但却食不知味。
“可他不知道珍惜，没过多久就分了。”黄妈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妈你说这个干什么？”黄少天拧起眉头不太高兴。他根本没跟喻文州提起过这件事，就是不想让他知道，结果他妈倒好，把他的感情史跟喻文州抖落得一干二净。
这不是无形中把他和喻文州越拉越远吗？
“文州这样的条件肯定有很多小姑娘追的，是不是？”黄妈妈说，“我是想让文州给你介绍介绍，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成天一个人。”
“其实没有。”喻文州抬起头不太好意思的说，“我暂时还不太想谈恋爱。”
“唉，现在的小年轻是不是都这么想？”黄妈妈叹口气。
突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看了一眼便抬起了眉头，显得特别高兴，“天天啊——”
黄少天倏然后背一凉，他妈平时不这么叫他，但只要这么叫了，准没好事。
“——我同事她女儿比你小两岁，这会儿也准备相亲呢，之前我跟她谈了谈，她刚刚回我说她女儿同意了，问我什么时候有空见一面呢！”
果然……黄少天脸色不太好看，他皱起眉直接拒绝道：“我不想相亲，最近太忙了没有空。”
“怎么可能？我给你律所打电话了，他们说你最近不忙呀！天天啊……”
“妈！”黄少天把筷子搁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响，他看着坐在对面的黄妈妈，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没有直接转身就走，“……我今天不想谈这个。”
黄妈妈看到黄少天这个样子也不太高兴了，嘴角的弧度逐渐消失，喻文州这才发现这样的黄妈妈看起来实在是不怒自威。
“那你想谈什么？”
“我不想谈什么，不能就光吃饭吗？为什么吃饭的时候要谈这些？你明知道我对这个不感兴趣……”黄少天眼神冷了下来，声音里一点起伏都不带。
“谈恋爱你都不感兴趣？那你对什么感兴趣我也真的搞不懂了。”黄妈妈“啪”的一下把筷子拍在了桌上打断了黄少天的话，“妈妈不是要逼你，从小到大我逼你干过什么你不愿意的事情吗？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个人都是怎么过的？忙的时候根本想不起来吃饭，一箱箱的泡面屯在家里就为了救急。犯了胃病也不去医院，囫囵吞点胃药就当治过了。休息天在家里一打游戏就是十几个小时，根本想不起来休息。如果我天天发消息叮嘱你，你肯定要嫌我烦，所以我才想有另一个人能来关心你，到头来倒是我做错了？”
黄少天的睫毛有点颤抖，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没有接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妈说的都是实话，他也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但是……他不能就这么告诉他妈说他不是对谈恋爱不感兴趣，只是对女人没有兴趣，或者说得更极端一点——
他根本不想跟不是喻文州的人谈恋爱。
喻文州稍微偏了偏头瞄着黄少天，像是想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一样，但他发现，只要黄少天是这样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就读不懂他在想什么，或者说他潜意识里就不想去猜测，不想把自己用来分析其他人的方法用来分析黄少天。
“……对不起。”黄少天突然垂着眼站起来，他做不了任何解释，只能苍白地道个歉，拿起手机对喻文州说：“走吧，要迟到了。”
喻文州愣了一下，看着黄少天从自己身边走出去，他也只能起身朝对面的两位鞠了个躬，然后摸了摸卢瀚文的头，小声道：“下次见。”
卢瀚文眨了一下眼睛点点头，也轻声说：“文州哥哥再见。”
喻文州走出餐馆的时候看到黄少天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天色暗下来，周围的光源多而繁杂，他像是感觉有些刺眼般地眯起眼睛。路边风挺大的，他额前的碎发被吹得往后扬起露出饱满的额头。他好像看见自己了，转过头朝他眯眼弯了弯嘴角，示意他过去。
喻文州走过去，黄少天伸手撸了一把自己被吹乱得纠结在一起的头发，他瞥了一眼喻文州无奈地笑起来，“抱歉啊，我实在觉得再坐下去会感觉更尴尬，所以才走了，没照顾到你的感受。”
喻文州摇摇头，“没事。”
郑轩和宋晓先开了房间，把号码发到黄少天手机里了。黄少天推开包厢门的时候被里面震耳欲聋的伴奏声和郑轩的嘶吼声吓了一跳。
他挑起眉眯眼盯着站在立式麦克风前的郑轩，瞥了一眼歌词，“《死了都要爱》？呦呵，我们的阿轩恋爱了？”
“他？”宋晓用开瓶器打开一瓶啤酒，马口铁的瓶盖落在桌上发出一声清响，“黄少你想多了，他这是爱的呼唤，表达自己对于爱情的渴求。”
郑轩狠狠地瞪了一眼宋晓，等这首唱完了才坐回他旁边杵了他一手肘，“就你话多。”
黄少天用手机扫了码，倒在沙发上用手机点歌，“宋晓你不知道，阿轩高中的时候挺受小姑娘喜欢的，光我知道的就有两个还是三个跟他表白的呢。”
“黄少，我求你，别提了！本来我都快忘了，你又给我揭伤疤，做个人行吗？”郑轩仰起头灌了一大口啤酒说。
“怎么了？”喻文州饶有兴致地笑着问。
“你见过你生日的时候提着一袋子苹果送给你的人吗？还是那种黄色塑料袋一看就是早上在水果大卖场里买的。”
“怎么了？我就觉得人家挺朴实的。”黄少天咧着嘴笑起来，转头问喻文州，“文州你要唱什么歌，我帮你点。”
“嗯！”郑轩抬着眉头煞有其事地点头，“是！太朴实了！提着九个苹果跟我表白：郑轩，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最后一句他清了清嗓子捏着嗓子模仿道。
“你怎么回答的？”宋晓好奇的不得了。
“他傻得要命，”黄少天一脸幸灾乐祸，“说他对苹果过敏，然后道了个歉，正好晚点校篮球队要打比赛，他让我做了个恶人，催他赶快去训练。”
喻文州拿着黄少天的手机点歌，闻言笑了起来。
“哎对了，”郑轩坐起来拍拍黄少天，“今天阿姨给我打了个电话，问你最近怎么样。我还纳闷呢，我跟你都多久没见面了，哪知道你好不好？结果她问的是你有没有女朋友，我说当然没有。然后她又旁敲侧击的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一头雾水。”
黄少天低声咒骂了一句，“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说我不清楚啊！”郑轩皱起眉，“怎么？阿姨要给你相亲了？”
黄少天低低的“嗯”了一声，“没事。”他切了歌，但下一首歌跳出来让他愣了一下，“《玻璃之情》，文州你点的？”
嗯，喻文州拿起话筒笑了一下。
说起来他好像从来没有听过喻文州唱歌，黄少天想。
喻文州唱歌的时候仍然是安安静静的，坐姿很放松，翘着二郎腿，一手搭在膝盖上，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歌词浅声吟唱。他唱歌时候的嗓音要比平时说话更低一些，尤其是这样的粤语歌，比起唱歌更像是耳语，但尾音带起的颤音撞在黄少天的耳膜上，让他胸口那处倏然起了看不见的波澜，轰然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
黄少天一直盯着屏幕上的那句“难收的覆水将感情慢慢荡开去”，直到被下一句代替他才用余光凝视着喻文州的侧脸。他忽然觉得像是回到了他们没分开的时候，那会儿不懂什么是喜欢，只知道和他在一起心里就是雀跃的，像燃了一把烟花一样。
他突然很想靠近喻文州一点，肩挨着肩，闻他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洗发水味道。
喻文州唱完最后一个音，郑轩拍起了手，“太深情了吧？唱给谁的？”
“没谁，”喻文州摇摇头笑起来，“一首歌而已。”
啧啧啧，郑轩撇撇嘴，“唱那么好让我们怎么办？自惭形秽啊。”说归这么说，但下一首歌他依旧兴致勃勃地拉着宋晓一起合唱，一点“自惭形秽”的样子也没有。
“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唱歌。”黄少天侧头看着喻文州说。
“怎么样？”喻文州眯起眼，嗓子有点干，他开了瓶啤酒喝了一小口。
“好听啊！”黄少天拿着啤酒瓶靠在喻文州旁边，“你还有什么歌想唱，我要听！”
“你不唱？”喻文州唇角笑意愈深。
“唱啊，我看看——”黄少天打开列表看了一眼，“下一首就是我的了，到时候跟我合唱！”
黄少天点的是《红日》，怪不得他让自己跟他合唱，都不问他会不会。喻文州无奈地笑起来，如果是这首歌的话确实不需要问了。他拿着麦克清了清嗓子，“来来来会的跟我一起唱啊，文州，愣着干嘛？我知道你会唱！别谦虚了……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喻文州笑着从第二句开始跟，开始的时候他还盯着歌词，但唱到那一句的时候他下意识瞥了一眼身边的黄少天，却发现他也正好在看自己。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黄少天愣了一下，喻文州的眼里好像碎了一把薄薄的光，像是有温柔缱绻的感情从当中透出来。他对上喻文州的目光，在瞳孔里看到了映着的一对倒影，把他整个人圈了进去。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朦朦胧胧的，于是黄少天看得更久了点，想把自己的倒影看得更清一点。
感觉到腿上被轻拍了一下，黄少天倏然张大了眼睛，移开目光重新盯着屏幕，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但他隐约从喻文州的声音里听到了些笑意，黄少天眨眨眼，感觉仿佛面皮都烧了起来。
后面他们也没再出去撸串，直接叫了外卖到KTV里面。出来的时候浑身酒味和烧烤味混在一起，黄少天闻了闻差点没晕过去。
他们四个人喝了整整两箱啤酒，虽说算不上喝醉，但是还是觉得脸上有点发烫。郑轩被宋晓塞进出租车里，他和喻文州黄少天打了个招呼就坐进了副驾驶离开了。
黄少天清了清嗓子，“那我们也回去吧？”
嗯，喻文州答应道。
他们并排坐在出租车的后座，黄少天有点热，让司机师傅把空调开得大了一点，又靠回了椅背。
“文州……”黄少天闭眼轻声唤道。
“嗯？”
“我要怎么拒绝我妈？”
“……相亲？”
“嗯。”
喻文州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他轻声问道：“少天为什么不想去？”
“……”黄少天眼皮颤抖了一下，他微微睁开眼睛，眯着看窗外快速往后退的路灯残影。
“之前那个姑娘，又是因为什么分了呢？”喻文州换了个问题。
“我想试试。”黄少天说得模凌两可。
那个女生挺好的，性格和他合得来，也喜欢自己，他那时候不确定自己究竟是对喻文州执念太深还是其他原因而不愿跟别的人接触太深，所以他想试一试。
黄少天无声的弯了一下唇，结果显而易见——他对她根本就没有感觉。
虽然想想挺不现实的，但他非喻文州不可。
开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黄少天对司机说：“就这边靠边停吧。”然后扫码付了钱，拉开车门等喻文州下来。
“怎么不开进去？”喻文州见出租车开远了侧头看着黄少天。
“消消食。”黄少天笑起来，“夜宵吃了这么多，得走动走动。”
喻文州挑起一边眉毛，接受了这个解释。
“少天如果不想去的话，就直接跟阿姨说吧。”喻文州突然说。
黄少天深吸一口气，“我怎么说？”说他喜欢男人？说他喜欢喻文州？
喻文州看了一会儿黄少天：“少天是gay？”
黄少天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声音甚至有些干涩：“……如果我是——”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喻文州突然用粤语低声清唱道。
血液被猛烈跳动的心脏压进四肢百骸，连耳膜都在振聋发聩后久久作响，黄少天愣愣地看着喻文州，直到他犹豫着伸手把自己抱进怀里才好像回了神。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黄少天缓缓唱道，因为紧紧的靠着喻文州，所以声音闷闷的并不怎么动听。
喻文州笑了一下，黄少天身上热量很足，他感觉后背有些出汗了，但却一点也不想放开。黄少天的呼吸炽热地喷在自己的颈窝，他带着笑意又唱了一遍。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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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题王，说好的喻黄“带孩子”emmmm大概只占了50%
orz
接下来更《盛夏之诗》啦，又是个八百年没有更新的坑hh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