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不眠港 04
※双刑警（这章有一句话双花）
※并不专业，相关知识全靠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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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当劳可以给我代言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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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拿着对讲机打开事先调好的频道伸手往后一别，直接别在了牛仔裤的后侧口袋上。站在门口的小警员对黄少天敬了个礼，他拍拍对方的肩膀笑了笑，“辛苦了。”郑轩站在走廊口，手里拿了几张A4纸一页页翻看，听到声音他微抬起头，就看到黄少天大步走进来，他点点头，“黄少。”
“调查得怎么样了？”黄少天侧头看向郑轩手里的纸。
“这是那小孩儿的资料。”郑轩递给了黄少天，“四天前，也就是9月18号晚上失踪的，刚刚得知19号院长其实并不在福利院内，只有负责孩子们饮食和起居的阿姨在。我问了她，她说她没太注意，但好像确实没见到过那孩子。”
“没见过？好像？”黄少天蹙起眉笑了一声，声音短促，十足的嘲讽意味，“那院长呢，干什么去了？”
“院长去S市见这家福利院的资助人了，一直到20号才飞回来。”郑轩指指资料上被他框起来的一块说。
他见黄少天不置可否的样子便叹了口气，“死者基本只和住在同一个房间的小孩儿一起玩，不过更经常是一个人待在福利院背后的小山坡那里，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就没在意。20号院长回来，发礼物的时候没看到他，于是就去后山找，但没有找到。那几个跟他睡一个屋的孩子支支吾吾不敢说，再三盘问才知道他18号晚上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几个小孩儿呢？”
“都在那边的食堂里坐着。”郑轩揉了揉眼睛又耷拉着眼皮，“院长发现后就立刻去找了，开始只在周边找，几个小孩子的秘密基地心里也都有数。找不到之后才扩大范围，今天在两公里外的河边找到失踪四天的他，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
不是开始，估计已经往难以辨认的程度发展了。
黄少天冷着脸掏出手机给徐景熙打电话，没一会就接通了，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黄少，怎么了？”
“尸体腐烂到什么程度了？”
徐景熙把口罩摘下来，夹住手机后脱掉一次性的手套扔进了一旁的垃圾袋里，站起身往稍远的地方走过去透透气。他用手抹去了鼻子上冒出的细小汗珠，“这么说吧，这种状态即使是出现在成年人身上也心里发怵，更不要说是这年龄的小孩子了，就是惨不忍睹。虽然已经九月底了，但天气还是热，再加之尸体靠近水源就更不好推测了。死者胸部两侧有腐败水泡，而且脸部已经有些肿胀的趋势了，腹部稍微有隆起。阿轩说死者是18号晚上失踪的，我初步推测是晚上9点到凌晨3点之间，再具体的暂时推不出。尸体不能再拖下去了，建议尽快带回去解刨。”
黄少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闭了闭眼，“行，那你继续吧，关于解刨的征求事项我来解决，你调查好了直接带着尸体收队回局里，不用等我和阿轩。”
“收到。”
黄少天停顿了一秒又说，“喻文州在你旁边吗？”
“喻队？刚才在，不过我现在跟你打电话走远了一点，他还在尸体旁边查看。”徐景熙转过身看着喻文州的背影，“要叫他接电话吗？”
“……那景熙你把电话给他。”他倒是习惯的快，这么快就叫上“喻队”了。
徐景熙走过去拍了拍喻文州的肩膀，后者脊背僵了一下，从沉思中慢慢抬起头看到徐景熙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喻队，黄少找。”
喻文州弯了弯嘴角，道谢后离开尸体旁边，摘了手套接过电话顺了一下呼吸才说：“喂？怎么了？”
“你们那边差不多结束就可以收队了，让景熙坐你的车直接回局里吧。”黄少天没察觉到那一瞬间的停顿，他正和郑轩穿过走廊往里面的食堂里走。
“好，那你们呢？”
黄少天对站在食堂门口的同事点点头打了个招呼，走进去环视了一圈。孩子们听到声音不约而同转过头看着自己，目光里带着探究和疑惑，看着像是下意识防备他这个不速之客。
他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成为了孩子们眼睛里的焦点，反而挑眉笑了一下对喻文州说：“我们晚点回去，还得跟小朋友们打会儿交道呢。”
坐在离门口最近的那个女人——黄少天猜她是福利院的院长——一下子站起来面露焦色看着黄少天和郑轩，“警官，怎么样了？能不能找到犯人？”
黄少天走到她面前，“我们还在调查中，犯人很谨慎，几乎没留下什么线索，所以我们想从……孩子这边入手，所知的信息自然是越多越好，不是吗院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死者”两个字，“另外，孩子的尸体我们这边需要解刨才可以确定具体死亡时间，然后再进行下一步调查，您如果同意我们就继续下去了。”
院长叹了口气，“只要能顺利破案，我自然是同意的，就是不知道这孩子的父母到底在哪里……您刚才说从孩子入手是——”
“我们想跟那几个和他关系比较好的孩子聊一聊。”
“可以是可以，但刚刚那位警官已经……”院长看向了郑轩。
郑轩清清嗓子，微微侧头和黄少天耳语：“我刚才试着问过了，小孩儿不怎么配合，难搞的很。”
黄少天瞥了一眼郑轩，“哦”了一声，转头对院长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这边还有个问题想听听他们的回答，麻烦院长找个房间，我想再了解一下。”
“没事没事，那就在我的办公室吧，这边请。”她低头对坐在她身边的三个小孩子招招手，“来，警察叔叔想再问你们几个问题。”
黄少天眉尾挑了一下，咬牙对小孩儿眯眼笑起来，“放心，哥哥不会为难你们的。”
郑轩咳嗽一声才没笑出声，黄少这人还真的一点亏都吃不得。后者抬起头就变了脸，瞥了郑轩一眼，他眼观鼻鼻观心，伸出拇指和食指捏起在嘴前从左到右一拉做了个手势。
我噤声，郑轩眨眨眼表示道。
关上门后黄少天从办公桌旁拿了三把椅子，一个个放在自己面前，他和郑轩则一人一张小板凳并排坐在他们对面，他抬了抬下巴，“坐吧。”
小孩子腿不够长，坐在椅子上脚够不到地板，便前后交叉地晃着腿，胳膊撑在椅子边看向黄少天。
“你们跟阳阳是好朋友？”黄少天瞥了眼资料上小孩儿的名字问。
嗯！三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
黄少天抬眼看着他们笑了笑，“那他有没有跟你们说他那天出去干什么了？”
中间那小孩儿第一时间快速摇头，然后坐在他两边的男孩才也跟着摇头。黄少天眯起眼盯着中间的那个小孩，后者倒也不怕，任由黄少天看着自己。
郑轩抬起眉叹口气，这不还是跟刚刚一样吗？
“没说？”黄少天点点头，他的视线移向了左边的那个男孩，他看起来很紧张，手紧紧攥住了裤子，薄薄的布料被拉扯出一条条皱痕。他把视线转回来看着像是领头的那孩子，“你们的意思是，你们只是知道他晚上没有回来，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要干什么？”
嗯，中间的小孩答应了一声，“不知道。”
哦——黄少天拖长了语调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突然前倾身体凑近左边的那个孩子，笑着问他，“你也不知道吗？”
他被黄少天吓了一跳，下意识身体往后一仰，椅子重心不稳差点就要仰面倒下，黄少天及时抓住了他，再帮他扶正了椅子。
“别紧张，”黄少天咧嘴笑起来，“我是警察，只会找出坏人，不会做出什么对你们不利的事情。”
那孩子怯生生地抬眼看了黄少天一眼，想偷偷去看领头的，结果却反倒被他瞪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垂眼发着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
太嫩了，黄少天甚至有点想笑，他用力咳嗽了一声，这下连中间的那孩子都把嘴唇紧紧地抿起来了。
“你叫什么？”黄少天对他说。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黄少天看，一点都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黄少天耸了耸肩，撇嘴道：“你跟阳阳关系不错吧？”
那小孩儿不知道黄少天怎么突然换了话题，想了一会儿才点头“嗯”了一声。
“哦，怪不得。”黄少天翘起二郎腿说。
那孩子皱起眉，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黄少天继续说下去，按捺不住好奇心才开口问他：“什么意思？”
黄少天理所当然地回答：“怪不得你会帮他保守秘密啊，即使是面对着警察。”
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黄少天，诧异自己居然一下子就被黄少天看穿了。
“他应该是让你们不要告诉别人他的行踪，你们是他的好朋友，自然愿意保守这个秘密。可你们没有想到的是——”黄少天轻声说，“他却死了。”
左边的那个孩子抽噎了一下，右边的也有点憋不住了，浑身都在颤抖，“死”这个字对这个年龄的小孩还是打击太大了。
“你们认为是自己把他害死了，因为如果早一点告诉阿姨，说不定还可以找到他，也许他就不会死了。”黄少天敛了笑容，“可现在你们认为，即使想说也说不了，警察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恐惧让你们又一次沉默了。”
坐在中间的孩子眼眶通红，他吸了吸鼻子，声音听起来有一点哽咽，“我不知道他会死。”
这句话听起来很可笑，但黄少天和郑轩谁都没觉得有一丝想笑。
这小孩儿说的没有错，谁又能想到一个孤儿会以这样的方式惨死？
黄少天放下腿正色道：“我知道他的死跟你们没有关系，更不会怀疑你们，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他要去哪里？”
“……他说要去找他的父母。”
黄少天眯起眼，郑轩坐直了身体打开本子记录下来。
“他自己一个人？”
那孩子摇摇头，“还有一个人。”
“知道是谁吗？”黄少天冷声道。
“不知道，他只说了那个人要带他去。我们刚开始还怀疑，问他万一是坏人呢？他摇头说不会的，那个人是他父母的朋友，有照片和信，还打了电话。他看起来很兴奋，让我们不要告诉阿姨他走了。”
“破绽太多了，”郑轩看着黄少天轻声说，“他父母如果想要接他回去可以直接到福利院办手续，干嘛要半夜接他走？”
黄少天摇摇头，“没有这么简单，这种父母健在的，无论是无心还是故意，手续都要比领养要更麻烦。那孩子肯定是知道这些，所以自然而然认为这是合理的行为。”
凶手故意利用孤儿急切渴望见到父母的心情编出这一段谎话，为的就是这样的一时冲动，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杀害。这凶手要么是惯犯，杀人对他来说像吃饭那样平常；要么就是残忍至极，根本不把这种人放在眼里，黄少天皱起眉想。
回到办公室郑轩把本子往桌子上一搁，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准备点外卖，“太困了，从早上到现在就没停过。”
“你今天新来的？”宋晓笑着吐槽他。
“新人郑轩同志，还没到休息时间，去把景熙叫过来。”黄少天办公室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喻文州，“喻文州呢？”
“他应该和景熙在一起吧。”刚进来的李远打了个哈欠跟黄少天说。
“叫来干嘛？”郑轩哀嚎一声站起来，“我饭还没点完。”
“开会。”黄少天瞥了一眼郑轩，“你想吃什么，肯德基还是麦当劳？”
“不想吃油炸快餐！”郑轩翻了个白眼。
“那必须麦当劳，黄少，你吃不吃？吃的话给我点个薯格加个原味板烧。”宋晓探头道。
黄少天比了个“OK”的手势。
“黄少，老样子。”李远坐下来敲着键盘说。
“那我要薯条和辣翅。”郑轩转头喊。
“你不是健康大使不吃垃圾食品吗？”黄少天一边点餐一边笑郑轩。
“我永远和兄弟们统一战线！”
“拉倒吧你。”宋晓笑了一声。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郑轩和喻文州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取外卖回来的黄少天，他帮着提了一个袋子，“景熙一回来就进解剖室了，只给你逮到个喻队。”喻文州好说话，郑轩和他开个玩笑，他也就笑了笑。
“好，那等他结束了我单独找他。”黄少天靠在最前面的桌子上，抬起头看着其他人分餐说：“你们一边吃一边听，今天一下子出了两个案件，福利院那件虽然不是今天发生，但是是在早上那起发生之后才被发现的，所以我建议现在就来花点时间聊聊这两件案子有什么异同。”
然后他走下去拿了盒鸡块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翻开本子看着喻文州笑了一下，可在喻文州看来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狡黠，“喻队来分析分析？大家鼓掌欢迎！”
喻文州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黄少天会突然提到自己，随后苦笑着站起来伴随着稀稀拉拉的掌声走到最前面，“感谢黄少给我这个表现的机会。”
“不客气。”黄少天挑挑眉，他非常好奇喻文州会有什么样的分析。
喻文州先转身在白板上写了两个字——“左眼”，“首先最大的共同点是死者都缺失了左眼球，这是个非常特殊的象征，所以我们几乎是一瞬间就把两件案子联系在了一起，并确定这是个连环杀人案。”
“其次通过调查，又有一个共同点浮现了出来。”喻文州转身写下一笔。
黄少天眯起眼睛，几乎是在喻文州话音落下的同时说：“孤儿。”
白板上在“左眼”的旁边喻文州又写了“孤儿”两个字。
“没错。”喻文州看着黄少天点头，“两名死者都是或曾经是孤儿。”
“凶手打击报复孤儿？”郑轩一脸的不可置信。
黄少天低头盯着自己的本子拧起眉头思索。
“现在暂时还不能确定凶手是和这两个人有仇还是只是无差别的报复……”
“不同点呢？”黄少天突然问道。
喻文州抬眼看着他，眨了一下眼睛，“年龄，葛禹晨20岁，阳阳只有8岁，年龄差距较大。”
“按照案件发生的先后顺序，福利院在先，死者阳阳8岁，孤儿；葛禹晨在后，20岁，G大二年级学生。”黄少天在笔记本上记完之后抬起头看向喻文州，表情不太好看，“你有没有猜测过，凶手可能是按照不同的年龄段来下手作案的？”
喻文州眼睫微微颤了颤，他握着笔的手指用了力，指尖稍稍有些泛白，他盖上笔套点点头，“这也是我想说的，会不会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才是他真正要杀害的，前两个案件只是用来引起警方的注意。”
“怎么说？”宋晓蹙眉开口道。
“葛禹晨的那个案子，现场其实有一个不应该或是没有必要出现在那里的东西。”喻文州拿了几张现场照片贴在了白板上。
“什么东西？”李远问。
“是手机吗？”黄少天按了两下原子笔说。
喻文州点头，把手机的那张照片圈了出来，“没错，这个被砸坏了的手机。刚开始我想是不是凶手不想让警方看到里面的信息才砸坏，但后来细想发现这根本没有必要。直接把手机带走，拔出电话卡，再用其他方式让这部手机报废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把这个物证特意留在现场。”
黄少天合上了本子看着喻文州，他本来只是想听听看喻文州会怎么分析，但他的观点与分析竟然和自己的不谋而合，观察力也十分优秀。分析的思路清晰，措辞准确，他觉得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他就应该是这样的，黄少天甚至突然一瞬间有了这样的想法。
开后门是他说的，现在欣赏喻文州的也是他，自己打自己脸的这种事黄少天还是第一次做，只不过刚刚认识第一天，他也根本说不上了解喻文州。
喻文州这人烦死了，黄少天想。
他站起来靠着桌子看着大家，“喻队的分析我很赞同，所以接下来前两个案件要尽快解决。我和喻队调查葛禹晨案件，郑轩宋晓调查福利院，李远你继续分析物证，今天也挺晚的了，也没法再走访了，就先到这里吧。”
等其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喻文州拿着笔记本坐到了黄少天右边的办公桌，收拾了一会儿突然说：“你不走？”
“我等会儿，你先走吧。”黄少天打开电脑输数据，没回头朝喻文州挥了挥手，“明天见。”
喻文州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随即笑了一声，“好，明天见。”
办公室安静了下来，黄少天打开内网输入了自己的身份信息登录进去。他点开信息查询系统，看着光标闪烁了几次，输入了“喻文州”三个字。
回车。
——「暂无可查询信息。」
果然……黄少天思忖一会儿掏出了手机，拨号声响了快有一分钟那边才慢悠悠地接了电话，“喂，怎么了？”
“帮我查个人。”
“谁啊？”那边笑了一声，“你自己登录你们内网查不就得了。”
“我查的到还找你？张佳乐我看你最近是被男色冲昏了头脑。”黄少天靠在椅背上随手甩了甩鼠标。
“嘘，无趣的生活总是需要点有趣的人来点缀的，巧了，大孙就是这样的人。”张佳乐“嘿嘿”笑了两下。
“打住！”黄少天坐直身体，“要夸以后夸，先帮我把正事办了。”
张佳乐挑起眉，“先说好，大人物不查，我市局待的还可以，别让我丢了饭碗。”
“放心，大人物肯定不是，不过大概故事是有那么点的。”黄少天咧嘴笑了笑，“不然以我的权限也不至于什么都查不到吧？”
“什么都没有？”张佳乐皱起眉，“谁啊？”
“喻文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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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我得了解了解喻文州。”
乐乐：“你直接问他不就得了。”
天天：“男人不能太主动！”
乐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