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不眠港 07
※双刑警
※并不专业
※从弹丸v3学到一招：伪证
黄少天下了车跑上楼，大步流星闯进办公室，看到所有人都搬了把椅子围在郑轩的办公桌旁边凑近他那台电脑。
“阿轩。”黄少天走过去弯下腰看着屏幕，“哪个监控拍到的？”
“这个。”郑轩从桌子上摊的乱七八糟的资料里找出一张A4纸，“这是我之前画的福利院周围的示意图，公安这边就只有这里一条马路的红绿灯处有装摄像头——”他在纸上画了个圈，“——另外就是这里。”又用笔在孤儿院左前方一家小店铺点了点。
“先看红绿灯这里的。”黄少天抬了抬下巴。
喻文州停好了车，后脚跟着黄少天上来，这会儿也走过来站在他身后。黄少天回头看了一眼，稍稍侧了点身体好让他也看见屏幕，后者提了下唇角，朝他眯眼笑。
黄少天睫毛颤了颤，这人怎么总是喜欢这样笑？
郑轩把视频进度拉到17:24分，过了大约五秒钟一辆黑色奥迪进入了画面里，他快速按下暂停键，再进行放大。
黄少天紧紧皱起眉，镜头质量不是特别好，放大到能看见脸的情况下已经非常模糊了，好在旁边路灯照亮了车内环境，能看出这人戴着兜帽和黑色口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但是身份就根本没法辨认了。
喻文州突然弯了点腰凑近，肩膀和黄少天的靠在一起。属于喻文州身上的热量传了过来，黄少天微微转了一下脖子，用余光瞄着他——眯着眼睛仔细观察画面，一点笑都不带，看起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黄少天觉得自己的感官估计出了问题，他下意识认为“冷冰冰”这样的词用来形容喻文州太不合适了。
是因为他总是对自己笑眯眯的、和和气气的吗？
“能再放大一点吗？”喻文州说。
“能是能，可是再放大就真的是马赛克了。”郑轩又按了两下，“你看，一团糊，还不如刚刚呢。”
喻文州指着重新缩小回去到刚刚的清晰度的画面，“他脖子这里的，是疤吗？”
郑轩沉思着“嗯”了一声，脸都快贴到屏幕上了，“有点像……皮肤颜色不太一样，但也不能完全确定。”
“嗯，”喻文州点头，“不过可以先从这里下手。”
黄少天微微后仰看向屏幕，脖子那里有阴影打下来，皮肤颜色区分其实并不是特别明显，只是仔细辨认的话确实能看出有约摸三、四厘米的稍深色印记。
真的是疤吗？
身后突然一串脚步声渐响，宋晓喘着气走进来，手里拿着个U盘，“拿到了，小区的监控。”
黄少天坐回自己的位置，从宋晓手里接过U盘插入进USB接口，里面只有一个文件。
“我把从20号晚上8点到21号早晨7点的视频截取下来了，”宋晓说，“景熙解刨了尸体，从胃容物和尸体僵硬程度判断葛禹晨大约是在20号晚上11点左右被凶手杀害，我怕凶手提早进入小区进行准备，就稍微截得长了一点。”
黄少天摆摆手，“没事。”
他打开视频，调到了4倍速播放，然后环着臂看着屏幕。刚开始进出小区的人还算比较多，但从9点半开始就基本没什么人出现在画面里了。
同样的，视频质量也不高，甚至偶尔图像有剧烈闪动，背景里长时间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
“看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啊。”郑轩靠着椅背说。
“根据目前为止我们得到的信息来看，凶手不会像是需要花特别长时间来准备的人。”黄少天紧盯着屏幕，“他的反侦查能力很高，而且杀人的时候也并没有什么拖泥带水的动作，两次都是一击毙命，完全就是做好了所以准备再过来的。”
突然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戴黑色口罩的人出现在了很久没有过动静的画面里，他站在门禁那里停顿了一下，伸手在口袋里掏着什么，然后贴上门禁机器。
门开了。
黄少天猛地坐直按下空格暂停视频，调整回正常播放速率，又倒了回去。
果然……黄少天咬牙死死地瞪着屏幕里那个瘦高的男人，连门禁都弄到手了。
老式小区门口的灯也十分老旧，周围灯光昏暗，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以为这个人穿的是件黑色的衣服，但现在他站在地上的光晕里，身上衣服的颜色就浅多了。
“跟孤儿院案是同一个凶手。”喻文州沉声说，“和葛禹晨的舅舅对凶手的描述一样，他甚至连衣服都没换。”
“真让人不爽。”黄少天黑着脸，“他就差举块板子说他就是凶手了。”
宋晓环着臂靠在桌子边上，“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挑衅？”
“是啊，就是挑衅。”黄少天冷哼一声，“之前我们也讨论过，凶手所有留下的物证也好，破绽也好，甚至是他的踪迹——”他想起了葛禹晨舅舅的口供，“——可能都是他故意留下来让我们调查的，也许是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力也不一定。凶手很清楚哪些行动是既不会暴露自己，又能让警方着眼于这件事上的。”
“你说呢？”他看向喻文州。
喻文州还在盯着屏幕看，过了一会儿他才移开视线，“我怀疑他应该是专业的杀手。”
“杀手？”郑轩皱着眉重复了一遍。
黄少天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喻文州的意思，“你是说他只是一把刀？”
嗯，喻文州点头，“你刚刚也说了，凶手可能是想吸引起警方的注意，所以才留下了那些对这两个案子来说‘无伤大雅’的线索。但我对他脖子这里的印迹很在意，通过这两个视频的对比我发现那可能不是疤，或者说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疤——看起来像是什么特殊的印记。”
“稍等，我导进软件增强一下画质。”李远坐过来打开软件快速操作了几下，图像质量提高了不少，至少不是像素风了，“只能到这个程度了，视频条件实在太低。”
“没事，够了。”黄少天压低眉头说道，因为已经可以基本看清了。
——印在脖子上的那个圆形深棕色印记。
“这什么？”宋晓凑近了看，“看着像是纹身一样。”
“应该是他们作为杀手的标记。”喻文州垂着眼说，“我在市局的时候有看到过一桩案子，凶手的脖子那里也同样有一个这样的印记。”
黄少天挑起眉，他掀起眼皮转向喻文州，“什么案子？两者不会还有什么联系吧？”
喻文州摇摇头，“没有什么联系，他们应该只是被不同的人雇佣，真正的凶手用他们来做事，自己则躲在幕后看着事情的走向。”
“靠。”黄少天把笔扔在桌子上，脸色不佳，“进系统比对！视频继续进行处理，然后传下去让各部门重点关注。”他抬头看了一眼挂钟——这一调查又是几个小时过去，已经快六点了，他站起来点了点人数，“都没吃饭吧？先吃饭，撸串，去不去？”
“去去去。”郑轩第一个举手。
“没有不去的吧？”宋晓看了看其他人。
“景熙呢？”黄少天看向郑轩。
“他应该在休息室吧？你回来之前我刚看到他从化验室出来，这两天他一直没怎么休息，这会儿估计睡着呢。”郑轩站起来，“我去看看。”
黄少天转向喻文州，微微抬头看着他，“喻队去吗？”
喻文州蹙着的眉一下子舒展开，又带上了那副温和的表情，“嗯，去啊。”
哦，黄少天点点头没再去看喻文州，转身整理起凌乱的桌面。
他究竟在意什么？难道他知道什么关于凶手的信息？
蓝雨大门正对着一条小吃街，他们一日三餐几乎都在那里解决。基于地理位置的原因，食品卫生安全都还挺有保障。
而且便宜。
——其实这才是重点。
黄少天他们走进烧烤店朝站在大厅里的老板打了个招呼，后者走过来有点惊讶，“黄少，今天你们怎么有空过来吃啊？”
“刚忙好，想想好久没来了，干脆一起过来吃。”黄少天笑嘻嘻拍了拍老板的肩膀，“有宽敞点的座位没？”
“有有有，进来坐。”老板掀开门帘，“楼上安静点，要吃什么直接跟我说。”
“好嘞，谢啦。”黄少天咧嘴笑了笑走楼梯上了二楼。
“你和这老板关系这么好？”选了桌靠窗的座位，大家都坐下来后喻文州挑眉看着黄少天。
“离蓝雨近嘛，经常过来，来的多了也就熟了，之前我们几个基本一周就要来一趟。”黄少天拿起桌上的菜单快速勾了几个菜，“老样子？”
“行。”李远点点头，“你们喝什么？”
“我要啤酒！”郑轩举手道，“先上五扎再说。”
“哦哟哟，郑轩同志明天大概不想上班。”徐景熙掀起眼皮瞥了一眼，“我不喝酒，来两听可乐算了。”
“喻队你呢？”
“我喝椰奶吧。”喻文州笑了一下。
黄少天挑了一下眉，他嘴边带着笑意半调侃说：“我还以为你要说给你来壶茶。”
“那倒也可以。”喻文州顺势也跟黄少天开玩笑道。
老板正好踩着楼梯上来，端着一盘子羊肉串，“老样子吧？”
“对，然后五扎啤酒，两听可乐和椰奶。”
“老板，今天有大带子没？”宋晓接过盘子问道。
“有啊，要几个？”
“喻队你吃吗？”宋晓看向喻文州，他们几个来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每个人的喜好心里都一清二楚，唯独喻文州他们一点也不了解。
“好。”喻文州点头，“我不挑，都吃的。”
“那好。”宋晓比了个“OK”的手势，“剩下的就老样子吧。”
“好嘞。”
“哦对了，”黄少天叫住准备转身离开的老板，“来壶茶，什么茶都行。”
“我们就只有袋泡红茶。”
“好，就这个了！”
喻文州：“……”
黄少天瞥了一眼喻文州“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吃完烧烤刮刮油，挺好的。”
“说起来喻队过来我们还没搞过欢迎会吧？”郑轩拿起串羊肉咬了一口。
“喻队不大吉利，一来就带来两个案子。”黄少天又撒了点孜然在羊肉串上，“什么欢迎会全都靠边站，破案第一位。”
喻文州手指僵了一下，然后弯眉笑笑，“这么有仪式感？其实有没有都没关系。”
“那不行，”黄少天摆摆手，“这个规矩是魏老大定下的，喻队你也认识，平时邋邋遢遢，但是就是有些时候仪式感特别强烈。”
“过两天等案子查的差不多了提醒一下方队，选个大家都有空的日子，为我们的喻文州同志搞个迎新晚会。”宋晓“嘿嘿”笑起来。
饮料上来了，黄少天拿起一罐椰奶拉开拉环倒进杯子里递给喻文州，后者抬眼看着黄少天提起唇角笑了笑，“谢谢黄少。”
黄少天的目光在弯起的嘴角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摆摆手，自己则倒了一杯啤酒，“没事没事。”
他莫名其妙的就觉得有些别扭，但究竟因为什么却说不上来。
五扎啤酒根本不够喝，后来又叫了五扎，吃完的时候黄少天觉得脸颊有点发烫，脑袋晕晕乎乎的。
“黄少你怎么回去？”喻文州侧头看着黄少天。
嗯……黄少天拖长了音调像是在思忖，但其实他根本没有在思考。
“要不还是我送你回去吧？”喻文州掏出钥匙给车解了锁。
“嗯。”黄少天点点头。
等坐上喻文州的车黄少天才反应过来，喻文州是他的司机吗？他咳了咳，“不好意思啊，总是要你送我。”
喻文州轻笑一声，“没关系，不过黄少你是不是喝的稍微有点多？”
又是那种别扭怪异的感觉。
黄少天皱了皱眉，又把这句话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他想起来早上喻文州下意识想喊自己“少天”的那会儿，突然明白这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是哪里来的了。
“还好，只不过我喝完反应会慢一点。”黄少天往下躺了躺，视线飘忽了一下，“说起来你是跟着阿轩他们这样叫我的？”
“嗯？”喻文州过了一会儿才明白黄少天在说什么，“哦，是啊，大家都‘黄少’‘黄少’这样叫你，我才意识到你的名字还能这样叫。”
哦，黄少天应了一声。
“怎么了？”喻文州察觉到黄少天反应有点奇怪，看了他一眼。
“……呃，没，就，其实你怎么叫都行，阿轩他们跟我开玩笑，就这么叫着了。”黄少天摆出一副随便一提的样子，假装自己其实并不是这么在意。
喻文州眯起眼笑了一下，“好，那叫少天可以吗？会不会不太礼貌？”
“行啊，你想怎么叫都OK。”黄少天心照不宣地说完抿了抿唇。
喻文州嘴边的笑意止不住，这人是听到了早上自己下意识脱口而出，还是......他又用余光瞄了瞄黄少天，低着头在看刚刚的视频。
他收回目光，笑意又渐渐收了回去。
他刚刚撒了谎，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市局的案子，但他不这样说，黄少天他们不一定会同意自己的想法。按照现在的线索来推断，凶手只可能是雇佣来的杀手。
这是那个人的惯用手段，他再清楚不过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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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进展：10%
我龟速，哭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