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不眠港 12
※双刑警
※并不专业
※文州的小秘密被天天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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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没法进行下去了。那杯水黄少天根本没喝几口，全一股脑泼在了李衍脸上。他低着头一时间没什么反应，湿透了的头发往下淌着水，胸口也湿了一大块。过了一会儿他突然笑起来，足足笑了快有半分钟才抬起头，那笑容疯狂而又骇人。他甩了甩搭在额前的头发，眯着充满血丝看起来有些发红的双眼用带着嘲讽的语气轻声问：“这么激动？你们认识几天了？”
言外之意——喻文州怎么就值得黄少天如此大动肝火？
黄少天没理他，转头朝什么也看不见的单面玻璃一招手，冷声对郑轩说：“出去找两个人一起把他带下去关起来！罪都认了还审个屁！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到江子衿的下落？”最后一句他是对李衍说的。
郑轩咳了一声站起来一溜烟跑出去了。
“那家伙没告诉你吧？”李衍突然开口。
黄少天背对着他，过了几秒回过身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但李衍却又不说话了，露着一副让黄少天看着直犯恶心的笑容。
“你到底要说什么？”黄少天知道他认定自己会先开口，毕竟他现在十分不愿意和李衍待在同一个空间里，这人简直令人作呕。
李衍看向自己对面的那扇单面玻璃，他知道喻文州就站在玻璃后面看着，两个警察的耳朵里也塞着蓝牙耳机，审讯室内的一举一动姓喻的都清清楚楚。
直觉告诉喻文州从李衍的嘴里不会说出什么好话，尤其是关于自己的，他站在单面玻璃前对着耳麦低声说：“少天。”
没有任何的声音反馈。
审讯室内，黄少天刚刚把手从耳边放下——他关掉了耳麦。
喻文州沉着脸面色不太好看，他蹙着眉头看李衍一脸戏谑张嘴说了几句话。
他看不到黄少天的表情。
就这么静音了半分钟，郑轩回来了，声音才重新进入了喻文州的耳朵里。
郑轩带着另外两个实习刑警一把拉起李衍的手臂让他站起来，“走！”
黄少天一动不动地站着，等李衍快要离开审讯室的时候他才笑了一声，那声笑容听在喻文州耳朵里不是嘲讽或是嗤笑，更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话，回味了一下后笑出了声音。
他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即使是被警察压制着李衍依然回头看了一眼黄少天，阴沉地笑了一下说出恶毒的诅咒，：“那你就等死吧。”然后被郑轩一把推出了审讯室。
黄少天站了一会然后低头看了看被自己砸到地上的陶瓷杯子，叹了口气蹲下来。
“少天。”
黄少天抬起头，看到喻文州拿了扫把和簸箕过来，他垂着眼轻声说：“别碰，当心划破手。”
黄少天笑了笑站起来，“没碎片，就把儿那里掉了，划不着的。”
“嗯。”
黄少天看他把坏了的杯子扫进簸箕倒到了角落的垃圾桶里，撇撇嘴，“我挺喜欢这杯子的，没买多久。”
“后悔了？”喻文州笑起来，“还好今天方局去市局开会了，如果看到了肯定——”
“后悔了，”黄少天点点头接着说道，“我应该用给阿轩的那一杯，纸杯不心疼。”
喻文州愣了一下，然后失笑：“我以为你……”
“他活该。”黄少天眯了一下眼睛，“这傻逼真不怕死，什么话都敢说。”
喻文州把摊得散乱的桌面整理干净，“他确实不怕死。”
“嗯？”黄少天靠在门边看着喻文州。
“以前卧底的时候他杀了不少人，拆家也好，身边的兄弟也好，钩子就更不用说了，只要是他认为对江子衿不利的，基本都会死在他手上。”喻文州说。
“他喜欢江子衿？”
“嗯。”
“可是江子衿喜欢你。”黄少天眯起眼弯弯唇往门外走了一步，“所以你是例外，他不敢动你，即使他对你恨之入骨却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喻文州拿起桌上的资料走出审讯室关上门对黄少天说：“他没少给我使绊子，有好几次行动就是因为他紧急停止了。”
黄少天嗯了一声示意他在听。
喻文州微微侧了头看向黄少天说：“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怀疑我，只是在江子衿面前不表现出来。但那一次，我的人因为他而死了。”
黄少天愣了愣，手指下意识抽动了一下。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在把我调查到的资料带出去给市局的时候被他发现，直接一枪打穿头骨，根本救不回来。”
黄少天皱了眉头，“他一点都没有犹豫？”
“因为他是我的人。”喻文州垂着眼淡淡地说，“他知道这件事我没法声张。”
黄少天眨眨眼哦了一声，从耳朵里摘下耳机递给喻文州让他收起来，后者过了两秒钟才拿过来放进了口袋里。
“不问我李衍说了什么？”
喻文州沉默了一会轻声说：“你信吗？”
黄少天转过头看着喻文州的侧脸，他不笑的时候看起来清清冷冷，稍长的眼睫垂着很容易挡住眼睛里的所有情绪。他莫名的有些紧张，心跳好像也加快了些带起了点心慌的感觉，他调整呼吸停下了脚步。听到身后没有了声音，喻文州的脊背僵了一下也停了下来转身看着黄少天。
“一半一半吧。”黄少天说。
“他说你是同，”黄少天又走了两步靠近喻文州抬眼看着他，“你是吗？”
喻文州一瞬间喉咙有点发紧，他想避开黄少天的视线，那让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但良好的自制力还是让他注视着黄少天。
“少天很在意这个？”他说。
这么说基本就是默认了，黄少天几乎是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反应。没法解释也好，不想深究也好，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笑了起来，“没有，只是我觉得他满嘴谎话，以为这个也是他乱说的。”
“他没有骗你。”
黄少天目光闪动，没法再看着喻文州，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胡乱跳动着，他清清嗓子移开视线往前走下了楼梯朝喻文州挥挥手示意他跟上。
气氛稍微有些怪异，黄少天深吸了一口气扯开话题，“如果把这两件案子单独看的话现在已经可以结案了，虽然我们都知道根本没法这样算。”
“......她应该不会这么快对我下手。”喻文州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叫大家最近都注意着点吧。”
“喻队，黄少。”宋晓朝他们两个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审完了？”
“嗯。”黄少天往沙发上一躺，拉了个靠枕垫在脑袋后面闭上眼睛，“审完了。”
“那家伙都交代了？”
黄少天嗤笑一声，“交代个屁，我把报告念了一遍问他认不认，他立马说认，一句多的话也没有。”
“这么老实？那江子衿的事呢？”
黄少天翻了个白眼，“什么也没问出来。”
“跟江子衿有关的嘴就这么硬了？”李远咋舌道。
“他跟我瞎扯。”黄少天咬紧了后槽牙，一想起来又气得要命，“放的都他妈什么屁。”
“哟，都让我们黄少骂脏话了，这小子有病？”
“病的不轻。”郑轩走进来喘了口气说，“要不是录音录像都开着，我都想打他两拳，欠揍。”
“那江子衿怎么办，静观其变？”宋晓往后靠在椅背上问。
黄少天睁开眼看了看喻文州，后者点点头，“只能先这样，她在暗，我们在明，本来就对我们不利，只能绷着神经注意一段时间了。”
两个案子明面上暂时告一段落，刑侦支队难得准点下班，黄少天伸了个懒腰拿着钥匙揣在兜里，拍拍喻文州的肩，“明天见，那我先走了？”
“我也好了，一起走吧。”喻文州正好收拾好了桌子，站起来从门口的衣帽架上取下外套，“怎么回去？”
“打车吧，我今天回我爸妈那里，好不容易抽了空得把车开回来，再打车我就要没钱吃饭了。”黄少天咧嘴笑着说。
“现在是晚高峰，打车方便吗？”他们一起往门口走，喻文州掏出车钥匙开了车锁。
黄少天瞥了一眼喻文州的车再低头看了一下打车软件上的排队数，“呃，应该……”
喻文州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笑了一下拉开车门，“走吧。”
黄少天：“……”
“又麻烦你了。”五分钟后黄少天坐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说。
“没关系。”喻文州的声音听起来带了点笑意。
黄少天调好了导航放在了手机支架上，“就跟着它走吧。”
“好。”喻文州发动车子开出了蓝雨。
黄少天觉得有点无聊，在车载娱乐系统上点了两下调出歌单随机播放。喻文州不算是那种健谈的人，他不说话黄少天也不知道该聊什么，也一点都不想谈案子，干脆一句话也没说，抬着头看向前面一长串的车流。
其实算起来他和喻文州认识也不过大约一个半月多，李衍讶异于他的行为也不奇怪，他自己都没想明白。他不是个冲动的人，尤其是审讯的时候，他甚至会比平时还要冷静自若。可今天他确实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气愤到浑身发抖连杯子都拿不住。
因为什么？
因为李衍说的那些针对喻文州的话。
即使他知道那只不过是李衍口头上的挑衅，但他依旧没法遏止自己的怒火中烧。后来他意识到李衍不会说出什么关于喻文州的好话，所以他关掉了耳麦，确保只有自己听到那些话。
李衍说：“姓喻的为了除后患把自己的男朋友线人借我之手给杀了，只因为我发现了他手里有那次交易的情报。”
他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李衍说了什么，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真的很好笑。
喻文州喜欢男人？
巧了，他也是。只不过他好像对自己说过没有谈过？黄少天挑起了眉。
至于其他的，比起鬼话连篇的李衍他更相信喻文州。因为他说过不想对自己撒谎。
“少天？”
嗯？黄少天回过神看向喻文州。
红灯了，他们跟着慢慢停下，“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黄少天笑了两下没说话。
喻文州也不深问，他打开座位中间的小置物箱，从里面拿出了个细长型的盒子递给黄少天。
“什么东西？”黄少天翻转着看了看，打开盒子后却愣了一下。
是他的钢笔。
前段时间他没找到这只钢笔，也许是丢了，后来忙着抓捕李衍就没去管它，怎么会在喻文州这里？
“那天你趴在桌上睡着了，还记得吗？”喻文州的食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摩挲，“钢笔掉在了地上，我捡起来的时候发现笔尖有些开裂，就顺手放进自己口袋里想去修一修再给你，后来忙案子就忘和你说了。用了挺久的吧？稍微有些脱漆了。”
黄少天拔开笔盖，笔尖的部分已经修好了，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有过开裂，他旋开后段发现墨囊里也都重新吸满了新墨。黄少天胸口起伏了两下，他盖好盖子重新放回盒子里呼出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脉搏跳动剧烈，呼吸都有些不稳，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憋了半天还是只挤出一句：“……谢谢。”
绿灯亮了，喻文州慢慢踩下油门，轻声笑了一下：“没关系。”
黄少天没让喻文州开进小区。
“车太多了不好倒出来，你也早点回去吧。”黄少天解开安全带，确认了后面没有车才开了门准备下车。
“少天。”
黄少天回过头看着喻文州。
他弯起眉眼笑了笑，神情柔和，“晚安，明天见。”
黄少天觉得心脏像是被挠了一下，他眼睫颤抖着也笑起来，“嗯，明天见。”
他没和爸妈说他今天要回来，进去了才发现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他给他爸打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
“你俩不在家啊？”黄少天换了鞋子，在柜子上看到了自己的车钥匙。
“我和你妈旅游去了！还有你叔叔阿姨他们。”背景有些嘈杂，黄少天估计他们大概是在饭店里吃饭。
“......行吧，那你们好好玩，车我开走了啊。”黄少天又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才挂了电话。
黄少天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回来能吃顿好的，改善改善这段时间天天泡面快餐烧烤的不健康生活。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盯着一包芝士片和几颗鸡蛋看了很久，怀疑它除了买来那天就再也没这么干净过。
他打开橱柜找到了一包方便面，面无表情地拆开煮好打了个蛋进去，又放了两片芝士片在最上面，拍了张照片发在朋友圈展示自己的“豪华晚餐”。
喻文州做好饭打开微信，看到朋友圈有个红点，点进去就看到了黄少天的动态。他点了个赞，下滑看到郑轩评论：可以啊黄少，就是少根火腿肠，明天给你带两根来加餐。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给黄少天发了个消息。
黄少天正“哧溜哧溜”吸面条，听到手机响了一声便拿起来看了看。
喻文州：怎么吃泡面？
黄少天：爸妈背着我偷偷去旅游，家里就我一个人，冰箱里干净的像是今天新买的，什么也没有！
喻文州：[图片]
“我靠！”这个人居然给他发小炒肉和手撕包菜！黄少天放下筷子按住语音键，“喻文州同志，你这就不厚道了，你这么多菜忍心看我一个人吃泡面？！”
喻文州：那你过来一起吃？
黄少天愣了愣，抿抿唇拿起筷子继续吃面。
黄少天：哈哈哈哈算了算了我都吃完了，而且等我来了你大概也吃好了。
喻文州没有再回消息。
黄少天放下手机低头吃完面，把碗扔进水池洗掉了。
他想了想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干脆拿上钥匙开车回了自己家。洗漱完他躺在床上点开跟喻文州的聊天记录，看了半天叹口气退出去找到张佳乐，犹豫了很久还是把消息发了出去。
「我好像真的喜欢喻文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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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发出鸡叫
